The Lovers
PROPERTY FROM AN IMPORTANT ASIAN PRIVATE COLLECTION
丁衍庸

戀人

來源
藝術家學生舊藏
前藏者於1978-1979年間購自上述收藏
亞洲 私人收藏

拍品專文

丁衍庸一生的創作,不拘成法,踏破了東西藝術的藩籬,兼擅水墨及油畫,畢生提倡反映時代精神的新藝術型態,並積極投身藝術教育為職志,在二十世紀華人美術現代化的進程中,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丁氏於70年代所創作的油彩作品《戀人》 (Lot 43),其不拘一格的中式筆法與豔而不俗的野獸派風格色彩如同畫中戀人一般相擁相輔,訴說著藝術家融合中西所長、淬鍊出獨特個人色彩的藝術成就。

於20年代初赴東京美術學校就讀的丁衍庸,在日本學院潛心研究西方藝術的技法與流派。在其時中國與日本的現代化思潮中,歐洲與美國藝術的前衛革新拉動著在這一派異國求學的青年們以西洋的發展為鑑,不斷自省與回溯東方歷史悠久的美學傳統。而丁衍庸正是在他所傾心的歐洲野獸派與對其影響深遠的清初奇才八大山人之間找到了交叉點,以狂放的色彩與自得的筆觸創造出丁氏獨樹一格的藝術語彙。

以極簡訴說極致

丁衍庸的油畫創作,在數量上遠比不過水墨來得多,然而在質的表現上,卻絲毫不遜色,其油畫展現出的氣勢或技法表現,甚至蘊釀出更為驚為天人的視覺力量。藝術家在少年時即獲廣東省政府保送前往日本求學,1921年考入了極負盛名的東京美術學校,於和田英作教授嚴謹的學院派訓練之下,研習西洋繪畫,奠定下丁衍庸對於西畫理論與技法紮實的理解與功力。

《戀人》一作反映著丁衍庸對野獸派風格的進一步大膽探索,不懼于實際形態與輪廓的束縛,以愈加寫意的線條與色彩對比傳達出強烈的神韻與生氣。畫中二人赤裸相擁,身體化為熾熱鮮紅的男子雙手環抱著身邊的女子,面孔簡化得只剩一隻豎立的瞳孔和微笑的嘴唇,然而這因為陷入愛情的喜悅而變化的眼與嘴即是畫中人物生命的最有力表達。這極富情緒意蘊的戀人形象,與夏加爾的筆下對望的情人一樣具有攝人心魄的感染力 (圖1)。

以對比達成對話

與紅色對比,畫面右側的女子土黃色的身軀似象徵著大地般的包容與生命力,她側身望著自己的戀人,眼中流露著動人的情意。紅黃二色佔據大部份畫幅,互相碰撞對比的同時也因戀人纏繞在一起的身軀交織糅合。畫面左側藝術家更是以青藍色肆意揮灑,紅黃藍三原色呈現出的明快動感與畫面中飛馳的黑色線條相映,突出畫面的深淺變化的同時也強調著線條的重要性。馬蒂斯創作生涯的晚期也十分注重以黑色輪廓線條整理畫面中奔放色彩。輪廓線條的存在不僅令畫面脫離了立體世界的框架,也更大的解放的色彩應用的自由度。丁衍庸在這一手法上將黑色線條極簡到最少,使這些明亮飽和的色彩最大程度的直接並置對比,探索色彩間對話的所有可能性。
以油彩重現璽印之古拙

致力於融會東西的丁衍庸,於1960年開始鑽研篆刻藝術,終生樂此不疲,並對肖形古璽印尤爲着迷。其印更被譽為「字簡意濃,屈鉄迥鋼」,其造詣之高亦體現在此油畫作品左上方的款識,象形之「丁」以鉄釘所示, 而「庸」、「鴻」二字則以鳥代替 (圖2,3),寥寥數筆,不僅重現古璽印文字的流暢綫條,且令蒼鬱古拙之氣洋溢於畫作其中。就如台灣之篆刻家王北岳就丁衍庸之印曾道:「形神俱到,而筆墨簡當,栩栩如生,古意盎然,非善畫如先生者 (丁氏),實不易到」。


以筆韻描繪神韻

作於木板上的油彩畫更能突顯運筆的痕跡,因而丁衍庸一氣呵成、流暢有力的線條於《戀人》中展現得淋漓盡致。畫面中的油彩無一處疊加覆蓋,多處斑駁留白,藝術家每一次落筆的胸有成竹都一覽無遺,深具其中國水墨畫的氣韻 (圖4)。尤其是一筆促成的紅色人物的手臂以及女子飛揚的髮絲,枯筆中的飛白猶如書法中的蒼勁運筆,媲美八大山人豪放灑脫的氣勢 (圖5)。而女子的胸部和腹部則以飽滿的油彩厚涂,透露出丁衍庸所受西方藝術教育的影響。兩種傳統在一種媒介中完美結合,藝術家在其中自由遊戲,流轉的線條中,人物的神韻躍然於畫中。


丁衍庸談到自己的創作思路時,常說「我很想把中國畫的線條和墨用到西法畫上。」由《戀人與調色盤》一作,我們得以完全領略了藝術家這一探索的傑出成果。書法般酣暢的線條加以野獸派激烈明快的用色,使得丁氏的畫作在融匯中西的同時,更是彰顯藝術家灑脫自如、不拘成法的創作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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